2018-09-11 21:55:23
【药材来源】黄芪为豆科植物蒙古黄芪Astragalus membranaceus (Fisch)Bge var.mongholicus(Bge)Hsiao或膜荚黄芪Astragalus membranaceus (Fisch)Bge的干燥根。春、秋季采挖,除去须根及根头,晒干。
【古代炮制方法】南朝宋时有蒸制(《雷公》)。宋代有蜜炙(《药证》)、涂蜜炙(《局方》)、蜜汤拌炒(《宝产》)、蜜水浸蒸、盐蒸(《背疽方》)、盐水洗(《总录》)、盐汤浸(《三因》)、炒制、盐水拌炒(《妇人》)、盐水浸火炙(《痘疹方》)、无灰酒浸制或酒煮(《传信》)等炮制方法。元代有盐蜜水涂炙(《活幼>;)。明代增加了白蜜合好酒煮如糊(《普济方》)、酒拌炒(《医学》)、姜汁炙(《仁术》),米泔拌炒(《准绳》)、桂汤蒸熟(《保元》)等制法。清代新增盐酒炒(《本草汇》),防风和北五味各别煎汤复制(《新编》),川芎合酒煎制(《从众录》),木通、升麻、丹皮、沙参、玉竹、制附子、五味子、防风、蜜糖等九制黄芪(《增广》),人乳制七次(《拾遗》)。此时,其炮制方法已达20余种。
【现代炮制方法】
1、黄芪:取原药材,除去杂质,洗净,润透,切厚片,干燥。
2、蜜黄芪:取炼蜜加适量开水稀释后,加入黄芪片拌匀,稍闷,置炒药锅内,用文火加热,炒至深黄色,不粘手为度,取出放凉。黄芪片各100千克用炼蜜25千克。
【饮片性状】黄芪为类圆形或椭圆形的厚片,直径0.5~2厘米,表面黄白色,内层有棕色环纹及放射状纹理,外层有曲折裂隙,中心黄色。周边灰黄色或浅棕褐色,有纵皱。质硬而韧,气微,味微甜,嚼之有豆腥气。蜜黄芪形如黄芪片,表面深黄色,周边表皮黄褐色,滋润,有光泽,略带黏性,味甜,有蜜糖香气。
【质量标准】黄芪水分不得过10.0%,总灰分不得过5.0%,含铅不得过百万分之五,镉不得过千万分之三,砷不得过百万分之二,汞不得过千万分之二,铜不得过百万分之二十。六六六(总BHC)不得过千万分之二,滴滴涕(总DDT)不得过千万分之二,五氯硝基苯不得过千万分之一。水溶性浸出物不得少于17.0%,含黄芪甲苷不得少于0.040%。毛蕊异黄酮葡萄糖苷不得少于0.020%。炙黄芪含黄芪甲苷不得少于0.030%。
【炮制目的】黄芪味甘,性温。归肺经、脾经。具补气固表,利尿,托毒排脓,敛疮生肌作用。
生黄芪擅于固表止汗,利水消肿,托毒排脓,多用于卫气不固,自汗时作,体虚感冒,水肿,疮疡难溃等。蜜黄芪益气补中,多用于气虚乏力,食少便溏者。
【应用选择】
1、生用
(1)卫气不固:常与牡蛎、麻黄根等同用,能固表敛汗,可用于卫气不固,自汗时作,如牡蛎散(《局方》)。若卫虚肌表不固,易感风寒,常与白术、防风同用,能益卫固表,以御外邪,如玉屏风散(《世医》)。
(2)风水证:常与防己、白术、甘草同用,能补气固表,健脾利湿,可用于汗出恶风,身重浮肿,小便不利,如防己黄芪汤(《金匮》)。
(3)痈疽难溃:常与穿山甲、皂角刺、当归、川芎同用,能托毒排脓,可用于痈疽已成而难溃者,如透脓散(《医宗》)。倘若痈疽溃后脓水清稀久不收口者,可配伍当归、肉桂等。亦可用于热毒未尽,而正气已虚者,常配伍金银花、连翘等。
(4)中风后遗证:常与当归、川芎、赤芍、桃仁、红花、地龙等活血化瘀药同用,能行气活血,可用于肢体麻木,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语言謇涩,如补阳还五汤(《医林改错》)。
2、制用
(1)脾胃虚弱:常与人参、升麻、柴胡、白芍等同用,能补中益气,升阳举陷,可用于脾胃虚弱,食欲不振,少气懒言,体倦乏力,或中气下陷之久泻脱肛、子宫下垂等,如补中益气丸(《中国药典》)。
(2)崩漏:常与当归、党参、炒白术等同用,具益气摄血之功,可用于脾气失摄,崩漏下血,如归脾丸(《中国药典》)。
【现代研究】黄芪含有多糖,从黄芪水提液中,可分得两种葡聚糖AG-1、AG-2和两种杂多糖AH-1、AH-2,葡聚糖具有免疫促进作用。黄芪中含有黄酮类物质,其中芒柄花素可能为膜荚黄芪抗菌和雌激素作用的有效成分。黄芪皂苷(三萜皂苷)是其主要成分。β-氨基丁酸可能是黄芪扩张血管和降低血压的有效成分之一。炮制时其理化性质、药理作用均有一定影响。
黄芪蜜炙后,其黄酮、氨基酸、谷甾醇、胡萝卜素和浸出物等成分均有增加,说明黄芪蜜炙确有一定科学道理。现代研究表明,黄芪蜜炙前后其内含成分总磷脂的含量,生黄芪为221.46%~244.12%(mg/g)、而蜜黄芪为215.35%~240.56%(mg/g),生黄芪经蜜炙后其磷脂总量下降1.5%~2.8%,这一结果说明炮制温度造成了少部分磷脂成分被破坏损失;有关磷脂组分的变化,其中溶血磷脂酰胆碱和磷脂酸的含量比例蜜炙黄芪比生黄芪增高,而磷脂酰胆碱和磷脂酰乙醇胺含量比例蜜炙品较生品有所降低,这与磷脂成分受热易氧化分解有关。黄芪(内蒙黄芪)中黄芪甲苷的含量,生品与蜜炙品及蜜炙品的不同工艺制品都不一样。生黄芪的含量为0.0219%,传统炙制法蜜炙黄芪为0.0082%,新工艺工法(烘制10分钟)炮制的蜜黄芪为0.0088%,新工艺Ⅱ法(烘制6分钟)炮制的蜜黄芪为0.0094%。色谱图显示,三种蜜炙黄芪在较低的Rf值处均有一条生黄芪没有的色带,这说明黄芪经蜜炙后产生了一些极性较大的成分。黄芪甲苷含量明显降低。作者认为,三种蜜炙黄芪的色谱基本一致,其黄芪甲苷的含量相差不大,改进后的烘制蜜炙黄芪新工艺是可行的。炮制后黄芪中粗多糖含量较生品增加,依次为:酒制>;盐制>;炒制>;米制>;盐麸制>;生品。水溶性糖和还原性糖含量以生品最高,炮制后含量降低,各类制法中水溶性糖含量降低率在1%~33%;还原性糖含量降低率为10%~42%。
药理实验结果,蜜炙黄芪经70℃或80℃烘制2小时后与传统蜜炙炒黄芪在LD50、白细胞计数及分类、血红蛋白含量、免疫器官重量、吞噬指数、碳廓清率、尿量增加等方面,都有相似的结果而无显著差异,故作者认为用70℃或80℃烘烤2小时的加热工艺蜜炙黄芪完全可以取代传统蜜炙黄芪,以利统一工艺标准,便于大规模进行生产。生黄芪和制黄芪水提液的抗氧化作用,研究结果,蜜炙过程不明显影响黄芪对超氧阴离子自由基(02-)清除作用,但生黄芪对羟自由基(·;0H)和多形核白细胞(PMN)呼吸爆发产生的活性氧的清除作用优于蜜黄芪的水提物。这就提示加热炮制可部分降低抗氧化作用的能力。从黄芪对气虚动物模型的保护作用研究看来,蜜炙黄芪组的红细胞(104/ml)为690~770、白细胞(103/ml)为6.1~11,而生黄芪组的红细胞为600~640、白细胞为9~20(对照组的红、白细胞分别为200~400、30~40,正常值775~800、4.5~5.5);结果证明,蜜炙黄芪的补气作用强于生黄芪;红细胞在人体内具有能够通过小于自身直径的毛细血管的能力,即变形能力。它的大小用红细胞滤过指数(IF)来反映。从黄芪蜜炙前后对戊二醛损伤的红细胞的变形能力的保护作用实验来看,生黄芪组IF下降的百分率为66.6%,而蜜炙黄芪组为90.6%,这说明蜜黄芪对人体受损伤的红细胞变形能力的保护作用强于生黄芪。因而本研究结果直接证明生品黄芪已具有一定的恢复受损红细胞的变形能力,而蜜炙以后则更有助于黄芪这一作用的发挥,从而也说明了古人对“黄芪生品用于生肌固表,蜜炙黄芪用于补中益气”的论述的正确性。通过高效薄层层析对黄芪蜜炙前后皂苷成分的变化分析结果揭示,蜜炙(120℃高温处理)过程中黄芪皂苷成分一部分产生糖苷键的断裂和乙酰基的脱落。从而证实了蜜黄芪和生黄芪效用上的差别,蜜炙后黄芪补气效用的增强,可能是由于皂苷成分的脱乙酰化和糖苷的水解所致。
饮片的片型及厚度影响浸出效果,斜片与粉末浸出率较为接近,浸出量最为充分,认为黄芪以斜片入汤剂最为合适。饮片切制.以药材烫泡5分钟,常法软化,切2~3mm的饮片为好。据报道,对不同的炮制方法(蜜炙炒,蜜炙烘)的内蒙黄芪用双波长薄层扫描法对β-氨基丁酸进行含量测定,结果表明二者之间无显著差异,为黄芪炮制工艺改革提供了含量分析的依据。
蜜炙黄芪的最佳炮制工艺,通过正交设计实验,以黄芪甲苷的含量测定为指标,筛选其辅料用量、火候温度、炮制时间、烘炒方法,结果,以用蜜量为30%、温度为100℃、烘制时间为30分钟最佳。用这一最佳炮制工艺炙制的蜜黄芪,其中黄芪甲苷的含量是0.1088%,而生黄芪才0.033%,二者相差3倍多。在黄芪的炙制过程,有人用的蜜是炼蜜与稀释水之比为2:1,闷润时间3小时,在90℃温度条件下烘制3小时,用蜜量同《中国药典》规定,所得蜜黄芪外观色泽金黄,均匀,无焦斑,质地松脆,不粘手,细菌总数300(炒炙品其数为2800),还原糖含量为11.0%(炒炙品为7.2%),贮存过程中的霉变、虫蛀情况均优于传统的蜜炙法。
采用正交设计法,以黄芪甲苷为指标,优选出微波法炮制蜜炙黄芪的最佳工艺条件为:微波火力100%,加热时间4分钟,加蜜量25%。
【附】
1、近代炮制方法还有清炒、米炒、酒炙、盐炙、麸炒后盐汤制等。
2、文献摘录黄芪“二斤,洗净,切片,烘干。第一次用木通二两煎水泡一夜,晒干;二次升麻一两,照前;三次丹皮二两四钱,照前;四次沙参三两五钱,照前;五次玉竹四两六钱,照前;六次制附子一两,照前;七次五味二两,照前;八次防风二两,照前;九次蜜糖三两拌炒,制完蒸过,七日可服。”(《增广》)“生用治痈疽,蜜炙补虚损。”(《蒙筌》)“古人制黄芪多用蜜炙,愚易以酒炙,既助其达表,又行其泥滞也,若补肾及崩带淋浊中,须盐水炒之。”(《通玄》)
【总结】从古代文献知,黄芪开始是蒸熟用,宋代有蜜制,有蜜水拌炒,有蜜涂炙,还有酒制、盐制,明代发展有米泔水炒,并有九制黄芪,“与人参同功,气虚者服之最佳”。明、清时期,对黄芪的炮制方法和目的均有较多的发挥,如疮疡生用,补中益气蜜炙,下虚补肾盐炙,实腠理固表酒炙,这些炮制理论,从古到今一直指导着临床应用,并经临床实践证实是正确的,但是应进一步以传统理论为指导,应用现代科学手段进行深入研究。